第1292章 通用
    林凡在小村落祠堂前，脱口而出的是道家箴言。
    每个字一脱口就渡上了金光，视为被被天道认可的证明。之后，她的修为似乎衝破了某种桎梏，一路疯涨……
    当时，林凡只感慨道家精髓的厉害，隔了这么广阔的宇宙，换了一颗星球也能被別人家的天道认可。同时也觉得，自己体內隱去的神性和充足的世界树能量或多或少也是起了些作用的。
    现在换个思路重新復盘。
    如果珀圇星的天道法则，就是世界树的核心数据运算法则，那同属女媧生產线下的伺服器，这些生物伺服器里的初始数据，应该都是一样的。
    虽然兰星在现代完全进入末法时代，灵气比现在残缺版的珀圇世界还要稀薄，但从特事所的传承能知道，千百年前的兰星，也是有修士存在的。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术法的辉煌没能延续。只留下残缺的传承，大堆的神话，以及只字片语、真假莫辩的法诀、箴言。
    尤其h国歷史悠久，什么《山海经》、《封神演义》，《梅易数》……各种古籍，正史，神话多如牛毛。
    这就导致h国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蹣跚幼儿，谁都能隨口说上几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之类，听起来很厉害，但大家自己也未必能解释清楚具体是什么含义的箴言、锦句。
    之前的兰星灵气稀少，玄学萎靡。
    需要灵力激发的箴言法决，在普通人嘴里说出来也只是古文经义，並不会引发任何规则之力。自然也不会被道家和研究学者以外的人重视。
    但后来，女丑甦醒，世界树重新成长，並在格罗进攻之后，撑起世界结界。
    一直生活在科学世界的兰星人被外星人和异能者强行重塑三观。
    在灵气充裕的新纪元里，得到的第一个教训就是——有的话，不能隨口乱说了。
    多了修仙buff的兰星灵力充沛。被饱满的灵力滋养后，兰星人几近枯竭的修仙天赋也慢慢被显露出来。
    於是，曾经无法被激发的特定语句也就变成了隨机隱患。
    好一点的，因为灵力低微，只触发一些异象，嚇自己和別人一跳。
    比较糟的，万中无一的机率触发规则之力，但本身又没有充裕的灵力支撑，导致反噬自身，直接把小命丟了。
    兰星合眾联盟鸡飞狗跳乱了好一阵子。
    最后还是特事所牵头，连夜製作相关宣传片，全球播放。
    再加上人们对危险的普遍畏惧心理，就这么连哄带嚇的，总算是让兰星人知道“言出法隨”的厉害，不敢再隨意口嗨，触碰禁忌。
    当然，也有故意猎奇，藉机惹是生非的傢伙。正好成了异能学院学生现成的实战对象。
    异能学院因此更加声名远播，成了兰星上最炙手可热的学习机构。
    “……特事所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工资和福利也翻了几翻呢。就是更忙了……”
    上次兰星来信中，吴宇森如此写道。
    这还是在离开天都星时收到的消息。后面经过月华星反叛，又在类似西幻世界的星球呆了许久。直到珀圇星，也再也没收到过兰星的消息。
    兰星的趣闻在林凡一路的激烈衝突和性格大变之后，被新的记忆压到记忆深处，直到此时才被突然翻找出来。
    如果她身上世界树的能量在每个星球的世界树都能通用的话，那相同的数据信息自然也是通用的。
    因此，兰星的道家箴言能契合珀圇星的天道规则，因为那本就是它资料库里正確的运行数据。
    乐正远青和钱老来到兰星，术法照样能用，也是因为他们原本世界的法则和兰星是契合的……
    同样，乐正远青能在珀圇星大败临渊，也是因为相同的原因……
    林凡突然觉得，这些所有的星球似乎都变成一个个位置不同的ip，在宇宙这个网络里，在女媧早已设定好的预定程序框架中运行……
    “林凡，林凡？”安东尼奥见林凡突然发起呆来，喊了几声也不应，伸手去拍。
    林凡反手甩过去，“啪”的一声，就见安东尼奥委屈地抱著自己发红的手背，一脸委屈。
    “抱歉。下意识的。”她意识到想太远了，赶紧收束思绪，回到眼下。
    “天道限制以达到修仙界平衡……”临渊沉吟道，“有意思的想法，你要如何证明呢？”
    “我没办法证明。”林凡大言不惭地回道，“我只是先提出一个合理的假设。再顺著这个可能性去挖掘相关线索，找出足以支撑结论的证据来验证它。”
    “比如？”临渊追问。
    “比如，我的假设中，限制天道这一平衡制约的先决条件是灵气，充足的灵气。”林凡脑袋飞速转动，“上古时修士可以正常飞升，证明那时候灵气不需要天道执行制约手段。如果以上古灵气为標准，如今的灵气含量能及得上当年的几成？”
    临渊沉思片刻，答道：“现在大约能有十之五六，但封印建立之初，只有十之一二。”
    林凡抓住了重点：“所以这么多年来，灵气的浓度在一直增加吗？”
    “对。”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临渊一噎。
    十之一二也好，十之五六也罢，对他来说，都是嫌弃。
    漫长的时间淡化了他的敏锐，只当灵气上升是新世界向好的象徵。他都懒得嫌慢，哪里会思考原因。
    现在被林凡这么当面一问。似乎，好像，的確会有其他可能。
    “……难道是上古世界被缓慢修復，没被污染的灵气资源向上面倾斜？”临渊眉头微蹙，看向林凡。“但可能吗？那样的上古……”
    “记得尊者刚才说过，最早的野心家进入上古世界之后，九死一生。他们的修为要比林凡他厉害？”安东尼奥问。
    “对。”
    “所以为什么修为更高的只活了一个，林凡他们修为更低，却只死了一个外门弟子呢？”安东尼奥拋出问题。
    临渊垂眼，沉默不语。
    “有没有一种可能，”安东尼奥继续引导。“下面的辐，呃毒物经过这么多年，也稀释了不少。虽说那东西难代谢，呃清除，但毕竟咱们这儿几千年都过去了，星球也是有生物修复本能的，就跟咱们身上拉道口子，只要不死，好赖也能长上一个意思。”
    临渊不確定。
    他还记得封印前的上古，在他脑海中好像还簇新得如昨天刚发生的一般。
    之后的时间好像发生了错乱，又远又近，又短又长，让他时常陷入迷茫。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置身其外，除了机械麻木地修补破损，再无其他，更没有再次深入探究的念头。
    若真如他们所说……上古世界也在自行修復……
    那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能卸下这副沉重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