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硬刚杨宪,贴脸开大!
胡翊不等天亮,已到了东宫,
朱元璋拒绝见他,但那63个滥等充数的医士要处置,他得请朱標把奏书递上去。
在东宫送完了奏摺,出来时,正赶上官员上朝。
应天府尹王兴宗,一眼便在人群中锁定了他。
明知这位駙马爷,与高见贤之死脱不了关係。
王兴宗立即便走过去,也要借著问安的档口,想確定这位駙马爷是否为真凶。
对於他这种破案狠辣的老手,往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確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件事。
確定了元凶,办起案来就简单多了,不用再像无头苍蝇那般四处乱撞。
王兴宗穿过人流,远远地便冲胡翊打起招呼来:
“駙马,请留步。”
胡翊见到此人向自己走过来,知道他是为了高见贤的案子。
应天府尹嘛,正是他职权所在。
事是胡翊做的不假。
但要是大大方方的当面承认,他就是个傻子了。
胡翊不等王兴宗走到近前,心中已然想好了对策。
王兴宗过来,立即躬下身子拜见,看他面色愁苦,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
“駙马爷,可算找到您了,您得救下官一救啊!”
王兴宗上来就求救,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
他完全没有一点要问询案情的意思,令胡翊恍惚间也產生了一丝错觉。
“王府尹这是怎么了?”
胡翊觉得奇怪。
王兴宗立即抱著板,又冲胡翊作了好几个揖,开口求救道:
“唉,想必您也知道高见贤高大人之死的事了。”
他说到此处,把身子躬低了一些,然后抬眼悄悄打量著胡翊的举动。
尤其是胡翊的肢体动作。
从人的肢体动作上,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再结合这个人即时的反应和面部微表情。
有些事情,就可以推测个七七八八了。
胡翊应了一声:
“听说了,怎么?”
胡翊立即提防起来。
他从东宫出来,拿著几份太医院的文书,正好將双手背负在身后,握著文书。
这样一来,手有地方放了,只要胡翊的面部表情正常一些,王兴宗便不太好判断。
胡翊也不知道王兴宗的来意,此人身为应天府尹,意图到底如何?
他便以一副此事与自己毫无关係的姿態,显得十分从容。
王兴宗看在眼里,见问不出什么,便索性提到了他那夜出城的事。
“駙马爷,您也知道,朝廷命官之死,陛下震怒。
如今要下官儘快破案,下官对当夜进出城记录进行过盘查,恰好就见到駙马爷您当夜也出了城说到此处,王兴宗立即又拿眼晴警过去,悄悄探查胡翊的微表情。
正因为駙马双手背负在身后,王兴宗看不出破绽。
只好尽全力刺激胡翊,以观察他的反应。
胡翊开口没有丝毫迟钝,话也答的非常清楚,而且很流利:
“我大哥落水之事,王府尹知道吗?
那夜我冒雨出城,去龙潭镇救大哥,第二日与沐英將军一起回京。
王府尹若要查案,本駙马和沐英將军都可以配合你,询问出城记录而已,这些都是小事。”
王兴宗点著头,见駙马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答对也没有卡顿。
既然问不出破绽,就见好就收,他立即躬身赔礼道:
“多谢駙马爷救我!
您也知道,这桩命案要查,下官实在是夹在两难中了。
本不该对您进行问询,这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可是下官实在没招了,只得来求您走个过场。”
王兴宗说到此处,不忘又道了一次歉:
“駙马爷,请您恕罪,恕罪啊。”
“好说,好说。”
胡翊开口便道:
“我今日在太医院,王府尹若有任何遗漏之处,可隨时过来找我。
既然是为朝廷办案,王府尹何罪之有?”
胡翊的表现很机智,迅速挡过了王兴宗的盘查。
这令王兴宗甚至都有些恍惚了。
此案极怪!
駙马嫌疑虽大,但却找不出破绽。
莫非,是宫中的意思?
只是奇怪啊,高见贤高大人又为何要死呢?
杀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考验王兴宗一生的最大难题,出现了。
此事一个应对不好,就要身背大祸。
他已然发觉,自己牵涉进了一场大漩涡之中,背后还不知道是哪些大人物在相互斗法。
朝堂上。
朱標將胡翊的奏章递了上去,代为奏事道:
“儿臣代东宫属官胡翊奏事。
清查太医院医土,查得63名医士乃是不轨之徒,靠与戴原礼、徐彦纯二人贪赃卖法,违律摧升。
胡詹事在奏摺中有言,这其中还有多名违规的医士,乃是当朝官员,甚至是皇亲家的子嗣。
他们的子侄被安插进太医院,也有以权谋私的嫌疑,儿臣请陛下裁决。”
这道奏本一经念出,杨宪等人立即是心头一颤,
朱元璋毫不客气的点名道:
“杭琪,你那妻弟连字都不会写,如何晋升的医士?”
听闻此言,户部侍郎杭琪赶忙跪地认罪,诚惶诚恐的道:
“陛下,臣有纵容包庇之罪,明知妻弟无才,却怀有私心,请陛下治罪。”
朱元璋隨即又点了吴云、杨宪的名字。
这二人也是跪地颤抖,连忙认罪,態度显得极为诚恳。
朱元璋出奇的没有爆发出来,好像並无多大怒火一样。
他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罚尔等俸禄一年,看在你们跟著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杨宪等人听说后,立即躬身谢恩。
像朱元璋这么轻拿轻放,並没有过多怪罪他们的情况,实在是少见。
要知道,他可是最痛恨贪赃卖法之事的。
处置完了官员,朱元璋对这些走关係、走门路,通过不良手段爬上医士位的63人,却是毫不手软。
他立即开口道:
“传旨,准胡翊所请,將这63人尽数剥皮充草,悬掛医士堂以警示后人。”
杨宪等人恨得牙直痒痒,心中怒火升腾,如同即將喷薄而出的火山。
皇帝开了金口,子侄们非死不可!
这一刻,他们对於胡翊的恨,也达到了顶点!
朱標这时却文站出来说道:
“胡詹事还有所请,请求陛下准他亲自监刑。”
朱元璋虽不知道胡翊要搞什么鬼,但他既然提出来了,那就答应吧:
“准奏,駙马处置严厉,此等贪赃枉法大事,就该越发严厉的去办,才能以此震我大明官场此事就归於駙马去办,刑部就別管了。”
刑部尚书周楨立即出列应了一声:
“臣遵旨。”
朱元璋想了想,又道:
“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也就不要再拖著,叫駙马赶在除夕前儘快行刑,朕年末祭天之时,將这些一併告知上苍。”
听闻此言,杨宪等人心中又是一颤。
陛下这是不想叫他们过好这个年啊!
朱元璋不但不想让他们好好过这个年,此刻更是声音漠然,冷淡的开口说道:
“杨宪,你既然因为私心而违抗朝廷法度,朕就要叫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说罢,他点名道:
“杨宪、吴云、杭琪,还有涉案的其他人。
行刑之日,你们都给咱到刑场上去观刑!
都亲眼看看自己的子侄们下场,也好叫你们以后知道知道,把这些私心都给朕去掉。”
说到此处,朱元璋又想起了自己后宫的两个妃子,立即又下令道:
“传旨,叫后宫定妃和寧妃也都派人去观刑,看看她们的好子侄。”
“哼!”
剥皮刑场,设在三山门外。
对於百姓们来说,这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
三山门外,是大片的坟莹,即便是行乞討饭之人,都不会轻易到这里来。
就在朱元璋下旨后,行刑的告示便立即贴出。
今日是第三日,胡翊带著旨意,亲自在三山门刑场行刑。
站在开阔的法场上方,放眼望去,远处便是一片片鼓起的坟包。
不远处的几颗枯树上,盘踞著大量的乌鸦见到一队队的官兵將刑场围住,眾多百姓们一涌而出,將整个法场簇拥的人山人海。
那些枯树上的乌鸦,不仅没有被嚇走,反而是越聚越多。
不止是乌鸦,头顶上有老鹰在盘旋等食,几百米外的地方,响起了不知藏身在何处的猫头鹰蹄叫声音。
这些啼叫声音显得异常阴森,惨厉的很。
再加上不时有野狗往这刑场附近蹄,更是引的人们心头一紧。
也不知道是此地当真阴气过重,还是冬日里不容易见到太阳。
已经到了响午时分了,三山门外这片地方上,依旧是雾气昭昭的,看不太清楚。
看砍头的人有许多,但轮到看剥皮的时候,有这个胆子的人就不多了。
来的大都是些男人们。
不过即便如此,林林总总的,也有好几千人来看。
法场下方,列著一排座椅,由几名官兵专门在此看守。
这块划归出来的地方,就是待会儿给杨宪他们观刑坐的。
今日调来了整个南京城的子手。
先是剥皮,剥完了皮,人还未死。
这时候就要斩首。
朱元璋对於这种剥皮充草之人,是不准叫人给他们收户的。
斩首之后,弃於城外,任由野兽啃食。
因而,那不时到人群周围的野狗们,別看是四处游离,没有饱饭吃。
却也是皮毛异常的顺滑,还显得极为油亮,更可怕的是这些生灵的眼睛,都是红色的。
这些畜牲们看到了活人,一点儿也不害怕,甚至还会盯著眼前落单的人,直流哈喇子。
因此,观刑的人,大都手里拿著一根竹竿,用来护身。
法场两边,搭起了两处窝棚一边的师傅们在熬参汤,这些参汤的作用,是给那些受刑之人们灌服下去。
这样一来,等到活生生剥掉他们的人皮之后,这些人却並不会死。
还有五六人,正在製作草人架。
这需要用到一根木桿,在木桿上用竹条编织,编织出一个与犯人一般高的等身竹架子。
然后往里面填充乾草。
剥皮还一定要慢,剥的太快,皮是皱的。
这样的皮,蒙在草人架上,也是会有许多褶皱。
若是褶皱过多,就不合格,子手轻则受罚,重则斩杀!
胡翊早早地便在法场上坐下,看手下人做事。
这毕竟不是砍头,一刀下去就完事儿。
剥皮的环节极多。
伴隨著午时將至,那一辆辆的囚车,顺著三山门城洞出来。
这些医士们大都害怕极了,毕竟死亡將要降临。
能在没有本事的情况下混进医士堂,要不是达官显贵的家族子弟。
要么,便是给戴院使和徐彦纯塞过重金的大富之家。
但现在,饶是这些手段通天之人们,看著自己的子侄將死,也没有丝毫办法。
胡翊亲自主持这份公道,便没有任何情面跟他们讲!
大量受到欺压的医士堂医士们,今日也都来了。
他们看著这些坐在囚车里的同僚,一个个咬牙切齿,显得愤恨至极!
甚至还有一些被夺了位置,被逐出太医院的医徒们,今日也前来观刑。
烂菜帮子、臭鸡蛋,连带著刚留起来的大粪、土坷垃,什么玩意儿都在往囚车里扔。
杨宪、吴云和杭琪,三人的车驾才刚刚停下来,立即便被人认出来。
他们刚一下车,就被许多人小声指著脊梁骨骂!
声虽小,人却多,这些声音聚到一起,威力就很惊人了。
即便杨宪身为当朝右丞相,他也经不住这样的漫骂。
百姓们一口一个贪官,一口一个畜牲,骂的他们以袖遮面,匆匆赶到了法场前面。
“参见駙马。”
这几人,连带达定妃、郭寧妃派来观刑的宫人,一起过来拜见。
胡翊可不会就这么饶了他们。
今日正是个好机会,他为的就是彻底激怒杨宪,自然是怎么激怒他怎么来。
胡翊立即將这几人,一起请到了刑场上。
他將扩音的大喇叭摆出来,立即用大喇叭喝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各位,各位!
肃静!都肃静!
本駙马今日为太医院的广大同僚们主持公道,奉皇命將这些滥等充数的所谓医士,剥皮充草!”
胡翊眼见得杨宪要下台,一把便將其又扯了回来。
杨宪脸色当即发白,差点不住火气,就要与胡翊动手。
但他终究没有那个胆子,还是在即將动手的瞬间,选择了克制。
胡翊便强行將杨宪拉扯过来,当著几千百姓们的面,开口喊道:
“诸位,此乃当朝右丞相杨宪!
他的侄儿杨升,仰仗著他这位丞相伯父的权势,在太医院里滥等充数,剥夺了那些辛苦读书、
学习之人的晋升名额。
他们这些得势的官宦子弟们,在太医院不干人事,不学无术,在白日当值之时,竟然私自外出妓!
今日剥皮的乃是他的侄儿,咱们叫这位杨右丞,也来批评批评自己侄儿的罪行,叫他来骂上几句,警醒后世之人,你们觉得如何?”
胡翊此言一出,杨宪当即掉了脸。
饶是胡翊乃当朝駙马,杨宪此刻也是一百个忍不住了。
“駙马爷,今日行刑之人中有我的侄儿,不必將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吧?”
杨宪当著胡翊的面变了脸。
胡翊心中却在冷笑。
他倒是不想把这事做绝,你杨宪先派人栽赃,后面暗杀我家中亲人。
你既已把事做绝,还不许我也来做做?
胡翊当即反驳道:
“杨右丞这话可就不对了,你侄儿有今日之祸,皆是你这个做伯父的咎由自取。
如今,就连陛下都罚你俸禄,叫你要知道思过和悔改。
本駙马不过是顺应陛下的意思,叫你顺便办一件好事罢了。
叫你以自己侄儿为案例,警醒后世之人不要贪赃枉法,这种青史留名的好机会,杨右丞都不愿意要么?”
胡翊在几千民眾面前煽动,搞的杨宪现在下不来台。
杨宪本来也是个暴脾气,已然压不住怒火,盯著胡翊的双目似要滴出血来。
此刻,他一字一顿,低沉的声音里带著怒火:
“駙马,莫要逼人太甚!”
“怎么?你敢对当朝駙马如何?”
胡翊同样用二目直视著杨宪,声音冰冷彻骨,隱约间还带著一丝挑畔的意味:
“你若不服,尽可以对本駙马动手。”
说罢,胡翊把手一招:
“来人啊,给杨右丞拿一把刀来,看他敢不敢杀人。”
杨宪只得退缩了。
给他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当朝駙马叫板。
胆敢拿刀跟皇亲国戚对峙,那他杨宪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下官不敢。”
杨宪不敢接刀,只得退了一步。
但胡翊却是步步紧逼,立即又道:
“你既然不敢,那就照我的话去做。”
“哼!”
杨宪盯著胡翊,拂袖大怒,冷笑道:
“駙马虽然有陛下圣旨,但也只可监斩行刑,我乃当朝丞相,你可指挥不动本相。”
说罢,拂袖下台,往底下的观刑座位上一坐。
杨宪那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就这样盯著胡翊,针锋相对。
一见杨宪不从,杭琪和吴云当然也不从。
吴云拂袖下台,不满的喝道:
“駙马如此侮辱朝廷命官,我等要上殿参你!”
胡翊立即回敬他一句:
“本駙马侮辱你了吗?
不过是把你们做的这些航脏事叫你们说一遍,这就叫侮辱了?
那你们还亲自做了一遍呢,怎么不觉得这是侮辱?”
“你·——!
一见与这几人撕破了脸,胡翊立即又对底下的百姓们说起道:
“杨右丞为他侄儿贪赃枉法,做了这许多的恶事,既然他们几个觉得没有脸,那便不逼他们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官员犯罪,罪加一等,杨升他们几个又是丞相、六部官员的子侄!”
胡翊立即开口,吩咐道:
“將杨升、吴门宗、杭琪妻弟李青三人,先割掉耳朵,再剔去鼻子。
最后再刺瞎他们的双目,再行这剥皮酷刑!”
听到这话,杨宪差些没当场炸开!
这是公报私仇!
他真想立即拂袖而去,到朱元璋面前去告胡翊一状。
可又有皇命在身,朱元璋命他们在此地观刑,现在离去就是抗旨。
杨宪心中越发的恼火,死盯著胡翊,那恨不得將其剥皮心的眼神,根本没有丝毫隱藏和掩饰杭琪和吴云,这一刻就显得极为难受了。
这二人即为刚才的衝动而后悔,现在更是叫苦不迭。
作为辅佐杨宪的两条臂膀,他们得跟杨宪共进退。
但刚才那样触怒駙马,一时衝动,又惹来了如此下场,二人越想越气,只恨当时应该再早些动手,叫这胡駙马承受丧亲之痛!
此事未能成功,实在是遗憾!
承受著场边百姓们的骂声,杨宪他们愣是握到了午时。
行刑的会子手们上来,將人犯以十人为一拨,绑上木桩。
然后,抄起早已磨的锋利无比的勾刃刀,准备动手。
这刀长七寸,刀尖带有一个弯鉤,形似月牙。
在每个木桩旁边,还掛著一把铁刷。
这是用在剥皮之时,刷下皮肉用的。
杨升等人被带上刑场,还未等將他们绑上木桩,一个个已经嚇得失了禁。
黄白之物顿时一涌而出。
剑子手將他们剥乾净,绑在木桩。
將杨宪、杭琪、吴云三人的子侄,先割了耳朵。
然后割了鼻子。
最后一刀刺瞎双眼,惨豪的声音立即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杨宪听著上面侄儿的叫声,心在滴血。
他眼看著子手从侄儿的脊椎第三节开始,用勾刃刀刺破表皮,划出了一个圆。
然后,便用勾刃刀上面那个小鉤子,开始一点一点撕扯人皮。
杨升与那些犯人们发出惨嚎声音,自己身上的皮被扯下时,发出“沙沙”声响,被一点一点的剥离。
杨宪等人捂著脸,根本不敢再看。
剥一点,便餵他们一口参汤吊命,然后接著剥。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小半个时辰。
一张完整的皮被剥下来,会子手用铁刷子刷掉上面的肉,浸入盐水和础霜勾兑而成的防腐水中。
片刻之后,拿出来趁著皮子够湿润,有弹性。
將其绷在草人架子上。
然后,在皮上书写其姓名、罪行,和行刑的年月。
那杨升被剥皮之后,已经成了个血人,但还未死。
他一声一声的叫著伯父,然后被拉去砍头—
朱元璋定下的这惩罚,堪称可怖!
杨宪听著侄子的惨叫声音,双手死死抓住大腿,使自己拼命保持镇定。
他的指甲全都抠进了肉里面,將大腿抠烂,鲜血顺著小腿肚子流进了官靴·
愤怒的杨宪,这一刻身体止不住的在颤抖,他已经因为怒火变得有些失常了,下意识抓起了身边一名官兵的刀,“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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