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李相胸怀恨意,莫非要杀我这駙马皇亲吗?
“李相,有事您派人递个话就够了,怎能劳烦您亲临府上呢?”
胡惟庸见了李善长,似有一种学生对於老师的恭敬和虔诚。
在他面前时,那身为大明右相的气势都不知道去哪了,只剩下些唯唯诺诺。
“惟庸啊,老夫今日才听闻,你这相府上遭了贼,故而前来探望啊。”
“李相,请。”
胡惟庸躬身请他进府。
李善长背负双手,一路迈著四方步,仿佛他才是这间府邸的主人一般。
这下反倒是胡惟庸跟在他身后,吃著尾气,一副小跟班的姿態。
眼见得李善长故作姿態而来。
叔父怕这老东西。
胡翊可不惯著他。
“嗯哼!”
胡翊重重咳嗽一声,突然便从內堂迈步出来,一双犀利的目光,当即对上了李善长的二目。
李善长自然没想到他在胡相府,被他一声咳嗽,还给嚇了一跳。
一见是胡翊,而且今日这小子目光如此犀利,隱隱中透著股子不善。
这李善长心中也极为不服气,阴鷙的双目就与胡翊对视著,一时间竟然谁也不让谁。
这老狗要与自己打擂?
胡翊心道一声,今日说破大天去,我这駙马的身份也在这儿摆著。
有种你就一直盯著我眼睛看,倒要看看咱们谁先態。
李善长此刻越发愤怒了。
这晚辈的目光不善,竟然丝毫不想著退让。
一个晚辈而已,几年前进京时,不过是个游方郎中,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够將其踩死无数回。
如今侥倖娶了个公主,就敢在自己面前这般作態了?
他心中怨气更盛,更是直视向胡翊,目光之中毫不掩盖自己的不满之色。
再看胡翊,依旧在与之僵持,这可真是针锋对麦芒,二人全都打定了主意,一步也不愿退!
胡惟庸这会儿就夹在中间。
一个是侄儿,一个是李相。
按说他是主人,不应当令如此不和谐之事发生。
无论如何,都该上去从中间打个岔,把二人间的僵持给化解。
但胡惟庸转念一想。
什么他妈亲戚不亲戚的,你这老小子都想要我的命了,还给你化解这尷尬做什么?
反正面前的是自己侄儿,当朝駙马!
今日侄儿明显是为自己出气,自己为何要去拖他后腿,做这个掣肘之人?
胡惟庸琢磨过味儿来,不止不出来劝架,反倒还往后撤了几步。
他一见这二都未察觉到自己的举动。
立即便离开此地,去吩咐管家胡忠沏一壶好茶端过来。
叔父这老小子跑的倒快。
胡翊的目光依旧很犀利,且有咄咄逼人之势,在瞪著李善长的同时,周身甚至散发出几分冷意。
尤其是那脸上的笑容,立时便僵在那里,变得皮笑肉不笑的,自带三分讥讽。
眼瞅著双方僵在此处,时间越来越长了。
这下子,李善长的愤怒和憋屈,全都窝在心里,难受的要死。
这小子当真不让,此刻令他骑虎难下。
方才是出於愤怒,故而与之赌气。
但这愤怒消退了些,李善长猛然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断不能与这位駙马抗衡的。
幼尊卑的规矩,就摆在这。
胡翊还是一步不退,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这老狗立即清了清嗓子,示意身边的胡惟庸出来打圆场。
可是,接连清了两遍嗓子,也不见回应。
再拿余光一看,身侧哪儿还有人啊?
胡惟庸呢?
李善长心中暗骂一声,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倒是跑得快!
此时,再盯著眼前的胡翊,他便觉得这胡翊也有一丝给脸不要了。
无奈,他也不能真的对胡翊无礼,当即是自己先开了口,哈哈一笑,开口便道:
“哎呀,贤侄,我观你这双目越发的明亮,方才又看了一遍你的面相。
当真是大富大贵之命,出將入相之才啊,哈哈哈哈!“
他当即赔笑起来,化解著刚才的尷尬。
但胡翊的脸上,却是全然没有个笑容。
胡翊的声音冷淡,其中还夹杂著几分讥讽和蔑视:
“哦,李相原来是在替我看相啊?”
“我还以为你要对皇亲无礼,胸怀恨意,妄图刺杀皇亲,將我这条性命留在叔父的丞相府之中呢。”
李善长的脸跟著就垮了,可他面色再难看,这会儿也得赔笑:
“贤侄误会姻伯了,姻伯可没有这意思,全是为了看相,贤侄的相貌的確不凡啊,別无他意。”
一见他们终於开了口,胡惟庸这老狐狸才迈步又走过来。
“哎呀,我生怕管家慢待了李相,刚才前去嘱咐他了一通。”
胡惟庸故意解释著自己刚才离去的原因,然后才又挤出了笑容,拉著李善长的手,亲昵的道:
“李相请到厅堂上座。”
上座?
胡翊开口便道:
“叔父,朝廷礼法在此,长幼尊卑不可废。
纵然你这个丞相不坐上座,那也该是我这駙马去坐。
更何况,李相如今赋閒在家,无官无职的,叫他一声丞相那是给他面子,想必李相也不能过於僭越,做出此等有违朝廷礼法与规章之事出来吧?”
李善长终於忍俊不禁,直接冷下了脸来!
被胡翊这一通刺激,是个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他李善长是何人?
淮西之首!
你胡惟庸做丞相,也不过是老夫的手段,將你推上去的。
你胡家算个什么东西?
成了皇亲,就敢这般欺辱人了?
“既然駙马不欢迎老夫,那我便是。”
胡惟庸嚇一跳,赶忙要出言阻止时。
胡翊却是先开了口:
“李公慢些走,你已无官职,我一时半会儿还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正好,我与胡相还有要事商谈,怒不远送。”
“哼!”
李善长再也忍不住,將大袖一拂,气呼呼的迈步出了胡相府。
胡惟庸今日完全懵了。
看著侄儿的这一通操作,疑惑不解的问道:
“祖宗啊!”
“我的活祖宗,你到底要闹哪样?你莫非是中了邪不成?”
说罢,他赶忙追出去,要给李善长道歉。
胡惟庸確实想不通,为何要与李善长如此敌对?
双方有仇,那也是私底下敌视,明面上怎能表现得如此撕破脸呢?
这其实也是胡翊算计中的一环。
李善长此来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
自然是就上次派黑衣人来府上的事情,做些刺探,看看胡惟庸的態度,而后伺机而动。
胡翊与这老东西打交道的有限几次中,几平全都是这老东西过来刺探军情来的。
今日假借关心之名,叔父见了他又容易怂。
这么一搞,李善长定然以为叔父怂了,又开始搞他那一套阴谋诡计。
胡翊不想再跟这老阴比继续纠缠下去。
如今证据虽已寻到,但在涉及到李善长的部分,还有些缺失。
罪证不好抓的时候,就要刺激李善长再次动手,从而寻找破绽出来。
今日胡翊直接表现出与李善长的敌视,这也是在简洁明了的告诉他。
別你妈装了!
老子已经识破你个老阴比了,通敌信就是你搞出来的,那就別怪我对你没有好脸。
既然今日已经撕破脸,来日也不会再容你!
以胡翊所想,李善长一生最爱的就是面子,今日受的这番憋屈,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近来他已派下十余名暗桩,严密盯著李善长的府邸,些许风吹草动都会立即报回来。
只要这条受刺激的老狗疯掉,再次派人来动手,他就有机会能够抓住把柄!
从方仵作、黄齐处得来的证据,可以扳倒廖永忠。
刘黑子那方的证据,则可以处置掉郭兴。
此事要做就做到底,把李善长的棺材板给他钉死!
最好是一点余地也不留!
胡翊的盘算,可谓彻底,已经在为反制的最后一步在铺路了。
但胡惟庸还完全不知道这些。
一路追出门口,被李善长一通训斥,最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又赶回来。
此刻的胡惟庸,就连鼻子都给气歪了。
他止不住埋怨侄子道:
“与这种人就不该撕破脸,你还是太年轻,又吃了年轻气盛的亏。“
“或许吧。”
胡翊都没有辩解,隨即便向叔父告辞。
反正现在不能告诉他真相,叔父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胡翊前脚回到承暉司,崔海后脚便到。
“太子的事办完了吗?”
“办完了。
姐夫,现在说说咱们目下最要紧的事吧。”
崔海在外面好像不喝水似的,每次回到承暉司,都要牛饮。
胡翊等他“咕咚咕咚”把水喝完,这才说起道:
“刘黑子衣冠冢那件事,咱们不好查,我的意思是想让检校去查。”
胡翊的本意是,此事涉及到郭兴,自己再派暗桩去查,就颇有一种外戚內斗的意思。
这不是什么好事。
但崔海的理解是,姐夫知道此事超脱出承暉司的职权范围,不愿意逾矩。
所以才想请检校出面。
崔海自己脑补了一阵儿,觉得此事在理,便附和道:
“刘黑子若是瞒天过海,假死脱身,此事牵扯到滁州府的行刑失察,与包庇罪犯问题。
那么上到滁州知府,下到行刑的刽子手,一个也逃不脱,全都干係在內,咱们承暉司確实权限不够,得要检校查办,然后呈报给陛下。“
胡翊就接过他的话茬说道:
“此事还得你去跟岳丈说,咱们叫岳丈自己查到郭兴身上去吧。”
“,我待会儿就去说。”
胡翊点了点头,隨后又提起黄齐招供的事。
此人原本是武英殿守卫,性情刚烈,恐怕將他抓住都审问不出结果来。
更有极大的可能,黄齐根本就不会给你抓他的机会,便已然自尽而死了。
若线索由此而断,可就不好了。
崔海也在为此事为难。
胡翊又琢磨了一阵,忽然心生一计,他先问崔海道:
“以你对於黄齐这人的了解,他读书识字如何?”
崔海略一回忆:
“读书识字嘛——他好像认得些字,但书就不常读。”
胡翊听到这他几句答对,心中又开始琢磨起来。
不喜读书,认得些字,也就是说文化不甚高。
为人又性情刚烈?
此话往褒义了说,叫性情刚烈。
往贬义了说,是不是就叫做性格暴躁、易情绪化?
眾所周知,情绪化就容易上头,此人不知道是否好忽悠?
胡翊又仔细询问了崔海一些细节,发现这黄齐虽然勇武,確实性子里又带著几分粗莽0
胡翊觉得计策可行,就叫崔海附耳过来,小声嘱咐道:
“你带几个兄弟,偽装成廖永忠的手下,给黄齐一份认罪书,强行叫他承认周参议乃是他黄齐所杀。
总之,要假意叫他画押,然后將其灭口。”
崔海暗暗记下。
胡翊又道:
“无论这黄齐战力如何,你们都要放掉他,在他逃离之前,再拿他家中妻儿老小威胁於他。
如此,这黄齐脑子若不甚灵光,定然要回老家去救全家,咱们可以提前將他家中之人迁离,找个安全所在秘密接走,再在他家中布置上淤血行凶、杀人放火之状。
这黄齐回到家中,看到凶案现场』,定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此时咱们再告知他家中妻儿乃是承暉司所救,一直在暗中调查廖永忠的罪证。
他若是招供,便可以重见妻儿亲人——”
崔海听到此处,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诈供啊,姐夫好手段!”
他略一思量,便觉得可行,当即是点头赞同道:
“这法子別说黄齐了,不知真相,连我都要上鉤。
人在外漂泊,最盼望的就是父母妻儿安好,別人扔下一句要对家人动手,当事人定然是情绪激动。
到那时,谁还能理智思索问题?“
胡翊点头说道:
“只是此举著实有些损,但咱们为了叫黄齐招供,也別无他法了。”
崔海却不这样看,直说道:
“姐夫还是心肠太好了。“
“周参议之死,此事多半与黄齐脱不了干係,他都能隨意滥杀无辜之人,姐夫只是將他家人借用,都没有丝毫损伤,还是为了破案不得已而为之。
与他相比,姐夫堪称是仁慈了。”
此事,便就此定下了。
崔海进宫去见朱元璋,奏明刘黑子假死之事时。
李相府。
李善长正在拿榻上两个妙龄女子们泄愤。
那两只大手如同鹰鉤,在女子们身上狠狠地拧著,拧的她们一身的瘀痕,粉白的肌肤上甚至掐出血痕,疼的屋中不断发出女子们哭哭啼啼的声音.
也是管家李安来了,李善长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叫两个女婢们得以缓歇一口气。
“老爷,请到书房。”
李善长听到这四字,便知道郭兴处的回信到了。
从书房的机关密道进入,拐角处的密门中,刘黑子正恭候在那里。
刘黑子號称何物都可造偽,尤其是书信公文,印璽私章等物,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仅能够偽造,还能將残破不堪的原件进行修补,修补过后一切如新。
即便李善长来了,对於这位可堪大用的小人物,那也是以礼相待的。
“请坐。”
“刘神补,老夫要的东西,可造好了?”
刘黑子將偽造的书信双手递过来:
“李相,这书信共计两件,一封是胡惟庸通陈友谅之书,另一封乃他暗通北元皇帝之书。
都已造好,请您过目。”
李善长借著烛光看去,这两封造偽的书信,完全看不出来丝毫的破绽,就连沾合的接缝附近,都丝毫看不出什么拼接的痕跡。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又询问了一遍:
“这书信当真看不出破绽来吗?”
刘黑子显得极为得意,开口便道:
“书信的粘连,小人有秘方在手。
要想辨別书信真偽,只有用水浸法或者油浸法,则可以缓缓將信纸打湿,拆分出拼接部分。
但小人这书信上面,又涂了秘药,以水打湿后,这信纸便会快速糊烂,不仅无法辨別真偽,反倒会因此毁坏了物证。
若以油浸入进去,则书信虽然不会糊烂,却会遮盖住原来粘连之处,更加显示出天衣无缝的一面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破解。”
李善长听到这话,就很开心了。
此时,又一想到胡翊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咬牙切齿的道:
“你再去为老夫造偽一封书信,书信中的內容,乃是駙马胡翊先前与別的女子已有婚约。
未婚而与人有子,后逃婚弃子,与大明长公主成婚。
记住,要以那女子临死前的口吻书写,將那胡翊加上重婚再娶之罪,老夫马上就要用到此信,將其扳倒。”
刘黑子虽不知道李善长与这位駙马爷之间的仇恨。
但李相既然吩咐下来了,他自然只有照做的份。
“先別急,刘神补为老夫细心办事,如此劳苦功高,岂能不进这酒池肉林之中享乐一番呢?
啊?哈哈哈哈!”
刘黑子听闻这话,乐的神魂都快顛出来了。
瞬间便再也走不动道,眼神迷离般的进到了酒池肉林密室之中。
上次迎接胡翊的那一套,又都结结实实落在了他刘黑子的身上..
事情巧起来,就是这么奇特。
朱元璋当初在李相府安插检校,探明李善长家中藏有一处酒池肉林。
胡翊也因这酒池肉林,当初差点就沦陷进去,好在是他那时候急中生智逃离,才没有沉沦。
但此事之中,李善长酒池肉林中的那些美貌的女子们,平日都由何处进出呢?
安插在府上的检校,从未见过这些女子们在李相府中出入。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地底下还有密道通联!
正巧,李府坐落的位置距离城墙极近,非常方便延展到城外去。
崔海在与朱元璋说明刘黑子的事时,朱元璋又觉得承暉司护持东宫和太子的安危,这有些密事就应该告诉给他,让承暉司以后小心提防些。
对於李善长府上密道的事,朱元璋便开了口:
“李善长在正阳门外的府邸,似有密道同往城外,只是检校抓了许多日子,却没能抓到。
你们承暉司若有閒暇,也將此事多多留意一些,这李善长自从回京后,接连发生大事,毕竟要护卫太子,你们也要替標儿多多分忧,这有些事就得弄清楚,防止將来对东宫也造成隱患。”
崔海答应下来。
安排完黄齐的事宜,当夜便派遣暗桩去正阳门外,四处搜寻起来。
但这崔海留了个心眼。
他可不觉得朱元璋的检校们,就都是酒囊饭袋。
既然检校们在城外查了几个月,都未能查到李相府通往城外的密道,那是否这密道实际上並未出城?
而是在正阳门內某处民宅之中呢?
若是这处宅院与李相府暗通,则可以解释一切。
毕竞城墙的地基极深,想要挖穿是极难的,再一联想到从李相府挖通道出去,这通道距离定然不可能太长。
不然容易被发现。
崔提当即派暗桩亲自走访,就仏李相府周边二三百米內,专找那种神秘兮兮的深宅大院去暗查。
倒不承想,距离李善长家宅二百米外,靠南的方向,一亢凶宅引起了暗桩们的仙疑。
当夜,刘黑子被暗桩们抓住了。
夜里,胡翊正仏给朱静端诊脉呢,近来胎儿的体位似乎不正,这可是件大事。
正仏此时,崔提过来,將此事报了上来。
“姐夫,我们仏一亢古怪的宅院中,抓到个怪人,此人一见咱们的兄弟进去,立即便取出匕首要將兄弟们灭口。
却被咱们擒住了。“
胡翊心道一声奇怪。
此人心中若无鬼,看到暗桩们进入,发现了他,定然也不会想到第一时间持刀行凶灭□。
胡翊当即问道:
“此人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王林,但我们觉得他在说谎。
有个兄弟见他喝的醉醺醺的,还一身的脂粉气,反倒又给他灌了半斤烧酒下肚,这狗曰的真挺不住了,烂醉如泥,道出了自己叫子。”
黑子?
刘黑子?
胡翊立即又问道:
“他还招了些什么?”
“目前还仏审,他就只招供了这黑子二字,我觉得奇怪,此人隱瞒身份,必然有事。
所以我来告知姐夫,兄弟们还仏继续审问著呢。”
胡翊点了点头:
“今夜要陪你姐了,这几都仏承暉司,也怕冷落了她。”
崔提点头道:
“姐夫只管照顾大姐就好,今夜由我们来审,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姐夫。”
“辛苦你们了!”
送走崔提,胡翊心在不住感慨一句,怪不得朱元璋喜欢用特务治国呢,到底是方啊!
查案子、打听消息,这有些事你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就嚇一跳!
今日,胡翊选择偷懒休息一夜,毕竟不能整日泡在承暉司里。
他只以为,明早一进东宫,这个“黑子”的审讯会出来,解决一切疑惑的问题。
怎料。
就仏次日一早,他重婚另娶,拋妻弃子的流言,仏街市上流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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